1868年明治維新後,日本廢除幕府體制,建立中央集權的近代國家。
國民主權:主權從天皇轉移到國民,人民是政治權力的最終來源。
基本人權保障:強調個人自由與平等。
和平主義:第九條明文放棄戰爭與軍事力量。
日本的政治制度屬於「立憲君主制」與「議會內閣制」。
天皇是「國家與國民統合的象徵」,沒有政治權力,只履行象徵性職責(例如任命首相、召開國會、頒布法律)。
行政權由內閣行使,首相由國會(眾議院與參議院)選出。內閣必須對國會負責,一旦失去眾議院信任,首相須辭職或解散眾議院重新選舉。
立法權屬於國會(國會為兩院制),由眾議院與參議院組成。司法權則由最高法院與各級法院行使,保障憲法與人權。
眾議院是日本國會的下議院,權力比上議院(參議院)更大。任期4年,但首相有權「解散眾議院」,一旦解散,必須在40天內舉行大選,因此實際任期常不到4年。
參議院是上議院,主要負責審議與修正眾議院通過的法案,並在某些議題上扮演制衡角色。
日本憲法第67條規定:「內閣總理大臣由國會議員中選出,國會的指名以眾議院決議為優先。」
也就是說,國會開會後,眾議院與參議院都會分別投票選出首相人選。如果兩院選出不同人選,則以眾議院的決定為準。
日本地方政府的選舉週期是固定4年一次,這包含地方首長(如都道府縣知事、市長、町長、村長)以及地方議會(都道府縣議會、市議會、町村議會)的選舉。
地方選舉若與中央政黨綁太緊,會被批評為「政黨代理人」。東京與京都這類文化與自治意識強的地區,特別反感這種印象。東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名義上是「無黨籍」,但政治生涯深植自民黨系統。她曾任自民黨幹部與防衛大臣,2016年脫離黨中央自行參選東京都知事,主打「打破舊政治」、「女力改革」。
1889年頒布《大日本帝國憲法》,被稱為明治憲法,仿效普魯士模式,確立天皇擁有統治權的「君主立憲制」。雖然有國會,這時候稱為帝國議會與內閣,但內閣對天皇負責,不必對國會負責。軍隊也直接聽命於天皇,因此實際上是權威主導的立憲體制,而非民主政治。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日本在美國主導下進行全面政治改革。
1947年頒布現行《日本國憲法》,廢止明治憲法,確立新的政治制度。
這部憲法有三個核心原則:
基本人權保障:強調個人自由與平等。
和平主義:第九條明文放棄戰爭與軍事力量。
所以和平憲法第九條是至今2025年日本政黨間軍事鷹派的代表,鴿派都是希望延續和平憲法放棄軍事力量以和平手段解決國際爭端。
現在日本的政治制度
天皇是「國家與國民統合的象徵」,沒有政治權力,只履行象徵性職責(例如任命首相、召開國會、頒布法律)。
行政權由內閣行使,首相由國會(眾議院與參議院)選出。內閣必須對國會負責,一旦失去眾議院信任,首相須辭職或解散眾議院重新選舉。
立法權屬於國會(國會為兩院制),由眾議院與參議院組成。司法權則由最高法院與各級法院行使,保障憲法與人權。
雖然制度上是多黨制,但戰後長期由自民黨(自由民主黨)主導政權,形成所謂「一黨優勢體制」。其他主要政黨如立憲民主黨、公明黨、日本維新會、國民民主黨等,則透過聯合或制衡發揮作用。
眾議院(眾議院有優越原則)
眾議院議員人數共465人,289席為「小選區制」,每個選區選出一人。176席為「比例代表制」,全國分成11個區,依政黨得票比例分配。
眾議院通過法律案,若與參議院意見不同,眾議院可二度表決覆決。通過預算與條約,指名內閣總理大臣(首相),通過或否決內閣信任案。
2024 年 10 月眾議院(下議院)選舉後:
自由民主黨(LDP) 191 席 多數席次為小選區與比例代表混合得票得來
立憲民主黨(CDP) 148 席 為主要在野黨
日本維新會(Nippon Ishin / JIP) 38 席 中間偏右改革派政黨
國民民主黨(Democratic Party for the People) 28 席 中間偏中政黨
公明黨(Komeito) 24 席 長期與自民黨結盟的中間派政黨
令和新選組 9 席 新興左翼/草根政治團體
日本共產黨(JCP) 8 席 小黨但持續保有席次
保守黨(Conservative Party of Japan) 2 席 新興保守派政黨
社會民主黨(SDP) 1 席 小型左翼政黨
其他 / 無黨籍 12 席 包含獨立議員等
自由民主黨雖然仍為最大黨,但在這次選舉後並未取得過半多數(需 233 席為過半)。因此,自民黨必須在立憲民主黨、公明黨或其他政黨間尋求聯盟或協調,才能形成穩定的執政。
參議院
參議院是上議院,主要負責審議與修正眾議院通過的法案,並在某些議題上扮演制衡角色。
任期雖然是6年,但每3年改選一半,也就是「半數改選制度」。
議員人數共248人,148席為「地方區(都道府縣單位)」,多數是2至6席制,100席為「全國比例代表制」,審議法律案與預算(但若與眾議院不同,最終以眾議院決定為準),監督內閣施政。由於參議院的任期長(6年)且每3年改選一半,不易受民意短期波動影響。這讓它在政治上扮演穩定器角色。當眾議院因政黨輪替導致政策劇變時,參議院能形成修正與延緩機制,確保政策不至於過度偏激。
日本媒體常稱參議院是「熟慮の府」,意思是「深思熟慮的殿堂」。它不像眾議院那樣直接主導政策,而是提供理性討論與審查的空間。但當眾議院與參議院分屬不同政黨多數時,會出現「ねじれ国会(扭曲國會)」的情況,造成法案難以通過。
2025 年 7 月舉行的參議院選舉中,有 124 席進行改選
最新政黨 / 政治團體 席次
自由民主黨(LDP) 100 席
立憲民主黨 + 社會民主黨 + 無黨籍(集合團體) 42 席
國民民主黨 + 新綠協會(DPFP-SR 組合) 25 席
公明黨(Komeito) 21 席
日本維新會(Japan Innovation Party) 19 席
三成黨(Sanseitō) 15 席
日本共產黨(JCP) 7 席
令和新選組 6 席
為什麼日本政黨這麼多?
二戰後,日本在美國主導下制定新憲法(1947),確立言論自由、結社自由、組黨自由。
因此,任何人只要符合規定收集足夠的支持者與名額就可以成立政黨。
戰前日本只有「政友會」、「民政黨」等少數精英政黨,戰後,為了避免再度出現軍國主義或一黨獨裁,憲法與選舉制度刻意保障多元政黨存在,奠定「多黨制」的基礎。
日本的選舉制度設計本身就容易讓中小黨有立足空間。
在眾議院,289席為小選區制(每區一人當選),176席是比例代表制(政黨得票可分配議席)。
在參議院,部分席次是地方選區,另一部分是全國比例代表。
這個比例代表制度讓即使得票率只有5%左右的小黨,也能在國會佔有席次。
像公明黨、令和新選組、社會民主黨等,都依靠比例代表區維持存在。
日本社會強調地方連結(地盤)與人際網絡(後援會)。許多政治人物在地方深耕,形成自己的小派系或地區政黨。即使全國性的政黨合併或瓦解,地方政治人物仍可能以新名稱繼續參選。
此外,自民黨內部也不是單一派系,而是由多個派閥組成,彼此競爭又合作,這種派閥文化使得政黨分裂、再組合變得很常見。
意識形態與議題多元化
日本政黨分歧不只是「保守 vs. 進步」,還包括經濟政策取向(親企業、勞工、改革派)、
憲法與國防立場(維持和平憲法、修改第九條)、地方利益或宗教背景(如公明黨與創價學會關聯),例如「三成黨」強調教育改革與防疫懷疑,「令和新選組」主打弱勢勞工與反菁英政治,都是從特定訴求成長起來的。
日本政黨常常出現「合併—分裂—更名—重組」的現象。
例如:
民主黨 → 民進黨 → 立憲民主黨/國民民主黨 之後再合流或分裂。
這種變化讓政黨名稱與組織不斷更新,看起來「很多」,但其實是舊勢力的新排列。
政黨光譜
最左的是日本共產黨,最右的是三成黨
次左是令和新選組,次右的是日本維新會
第三左是立憲民主黨,第三右的是自由民主黨
中間偏右是國民民主黨,中間偏右的是公明黨
所以可以看到,日本目前最大的兩大黨都是第三左和第三右的狀況,現在有機會成為日本首相的國民民主黨黨主席則是相當中間派,最右派的三成黨反對疫苗相當民粹,很接近川普,日本維新會則是自由主義的政黨,在大阪勢力強,推崇小政府、高效率政府。
國民民主黨強調經濟成長與財政健全並重,立場溫和,主張憲法可部分修正。在野黨中偏向中間偏右,常與執政黨合作推動法案,所以可以看到日本偏右政黨還是比較多,政黨屬性都比較保守,日本右派是希望減稅與縮小政府支出。
日本自1990年代泡沫經濟破裂後,政治語言出現了一種共識,舊體制(官僚主導)需要改革,像小泉純一郎(Junichiro Koizumi)就用「構造改革なくして成長なし(沒有結構改革就沒有成長)」成功塑造右派改革者形象。所以「改革」在日本語境中慢慢變成右派也能用、甚至主導的詞彙。
泡沫經濟後讓日本政壇更強調經濟上的效率與改革。
日本內閣怎麼形成?
日本憲法第67條規定:「內閣總理大臣由國會議員中選出,國會的指名以眾議院決議為優先。」
也就是說,國會開會後,眾議院與參議院都會分別投票選出首相人選。如果兩院選出不同人選,則以眾議院的決定為準。
天皇依國會指名結果,「認證」任命首相。這個步驟是形式性的,天皇不具政治裁量權。
首相有權任命與罷免所有閣員。閣員通常由執政黨的國會議員組成,包含副首相、財務大臣、外務大臣、防衛大臣、內務、文部、厚生勞動、經產、國交等部會首長,閣員總數一般不超過20人,必須有過半數是國會議員,所有人都必須是日本公民。
一旦成立,內閣負責提出法律案、預算案、管理外交與國防(含自衛隊指揮)、任命各省事務次官與機關首長、對國會負責(被質詢時須出席答辯)。
地方政府民選制度
雖然各地都有自己的選舉週期,但日本政府為了行政效率,從1959年起推行「統一地方選舉」,
每四年在4月舉行一次,全國多數地方的知事、市長、議員選舉會集中在同一時期進行。
最近一次統一地方選是在2023年4月,下一次將是2027年4月。但仍有部分地方因特殊原因解散或補選,會在不同時間舉行。
47個都道府縣知事中,有超過 35位左右 是「自民黨支持或保守系無黨籍」。各主要城市的市長中,也多數屬保守或中間偏右背景。
不是自民黨派系或保守派的地方
東京都知事 小池百合子(Yuriko Koike):無黨籍
奈良縣知事 Makoto Yamashita:屬日本維新會支援者(JIP)
山形縣知事 Mieko Yoshimura:名義為無黨籍,受到在野黨支持
岐阜縣知事 Yoshihide Esaki:名義上為無黨籍
滋賀縣知事 Taizō Mikazuki:名義為無黨籍,獲在野黨支持
京都府知事 Takatoshi Nishiwaki:名義為無黨籍
佐賀縣知事 Yoshinori Yamaguchi:名義為無黨籍
鹿兒島縣知事 Kōichi Shiota:名義為無黨籍
福岡縣知事 Seitaro Hattori:名義為無黨籍
宮崎縣知事 Shunji Kōno:名義為無黨籍
沖繩縣知事 Denny Tamaki:無黨籍且得到在野黨支持
九州七縣裡面全部都是無黨籍,例如在佐賀、熊本或宮崎這種中型縣市,選民討厭激烈的政黨對抗。候選人若掛政黨標籤,容易被貼上「中央對地方壓力」印象,因此「無黨籍」更受歡迎。
但沖繩不同,沖繩是全日本最明確的例外。現任知事玉城丹尼(Denny Tamaki)是明確的反自民、反基地派,得到立憲民主、社民、共產等在野黨聯合支持。沖繩的政治主軸不是經濟政策,而是「美軍基地問題」與「中央政府關係」,因此政治立場分明。
東京都知事與京都府知事為什麼都無黨籍?
地方選舉若與中央政黨綁太緊,會被批評為「政黨代理人」。東京與京都這類文化與自治意識強的地區,特別反感這種印象。東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名義上是「無黨籍」,但政治生涯深植自民黨系統。她曾任自民黨幹部與防衛大臣,2016年脫離黨中央自行參選東京都知事,主打「打破舊政治」、「女力改革」。
京都府知事 西脇隆俊(Takatoshi Nishiwaki)同樣名義上「無黨籍」,但他的背景是典型的「官僚出身保守派」,曾任國土交通省高官。雖未掛自民黨籍,但得到自民黨與公明黨聯合推薦當選。「無黨籍」在京都代表「中庸與務實」,能讓知事在面對自民黨、立憲民主黨、共產黨都勢力並存的情況下保持中立形象。
日本地方政治中,「無黨籍」幾乎是地方首長的標準姿態。
關西地區對關東地區的反感
日本維新會的起源在大阪地方政治。它由前大阪市長橋下徹(Hashimoto Tōru)於2010年創立,最初叫「大阪維新會」。維新會是地方對中央的反抗產物,本質上是「反東京政治」的改革運動。雖然也是右派,但是右派中的改革派,維新會非常擅長利用「反體制」語言。他們批評自民黨是「東京的既得利益政黨」,把自己塑造成「民眾改革派、地方出身的新力量」。
在大阪、兵庫、奈良等關西地區非常成功,因為關西人對東京中央集權一直有反感。橋下徹曾說過:「自民黨只會替官僚說話,不替國民說話。」吉村洋文(現大阪府知事)也批評:「中央的政治太慢,改革永遠卡在派閥。」
過去大阪府與大阪市都有龐大赤字,被稱為「財政破綻危機地區」。維新會上台後(從2010年代橋下徹、松井一郎到吉村洋文),他們強調財政紀律、行政效率、部門合併。
大阪府債務在2010~2020年間減少超過三成。府與市的預算重疊大幅削減,推動「府市一體行政」。行政流程數位化、學校與醫療預算整併,使運作更透明。大阪成為日本少數「地方財政健全化指數」連續十年改善的都道府縣之一。日本總務省數據顯示,大阪府在「基礎財政收支比」中從赤字轉為盈餘區間。
關西機場+大阪港自由化、吸引LCC航空公司與遊輪。心齋橋、難波、道頓堀整體改造與外資飯店增加。吸引大型活動(G20、世博2025)與IR綜合度假村計畫(類似新加坡金沙)。
但維新模式也帶來明顯副作用。由於強調「效率」與「自立」,大阪在社會照護支出成長率偏低。公立學校班級人數偏多、教育資源城鄉差距擴大。社會住宅與老人照護預算相對東京與神奈川減少。非正職勞工比例高,家庭收入中位數仍低於全國平均。大阪市的平均所得約為東京的75%左右。批評者稱這是「改革有形無實」,城市雖然改善,但生活壓力變大。
2024年NHK調查:大阪府民有 63% 表示「支持維新地方政治」。但僅 35% 認為「生活品質比10年前更好」。城市看起來更有效率、更現代,但一般民眾感受不到生活更寬鬆。尤其是中低收入者,反而覺得政府冷漠。大阪長期以中小企業與服務業為主。這些產業在全球化與自動化浪潮中競爭力下降,即便觀光興盛,也主要創造低薪就業。
大阪府的非正職比例約為 40%高於全國平均的37%),平均年收入約 430萬日圓,遠低於東京都的 620萬日圓,大阪因為城市再開發、觀光客湧入,中心區(梅田、心齋橋、難波)的房價與生活成本明顯上升。大阪市中央區的住宅均價自2015年起上漲超過60%。餐飲、租金、交通費也比10年前高。
東京集中金融與科技,大阪仍偏向傳統實體產業。這種產業重心差距導致長期薪資差距無法彌補。日本是世界上最極端的首都集中型國家之一。政府、金融、媒體、外資總部、研發中心、法規機構全部集中在東京。這產生了網絡外部性(network effect),越多企業在東京,就越方便互相合作、取得人才、接觸政府、融資、談判。大企業不願將研發或決策中心移出東京。
投資人與創投機構也集中在東京,連創業者都覺得去大阪會斷掉資源鏈。
大阪在江戶時代被稱為「天下の台所」,是日本的商業中心。但明治以後,政治與財閥核心移往東京,大阪雖保留貿易與製造業,但產業結構停留在中小企業與實體經濟層面。目前大阪企業以食品、紡織、機械零件、中小製造、物流、零售 為主。這些行業勞動密集、附加價值低,薪資自然不高。
Google、Apple、Amazon、金融巨頭都在東京設立區域總部,因為與中央機構距離近、政策穩定。根據經濟產業省統計(2024年)外資企業總部數東京有2,600家,大阪只有約310家只有東京的八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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