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質閱讀】20251213(六)《Chokepoints - American Power in the Age of Economic Warfare》讀後心得第一集-EP1

作者:納蘭雪敏



《Chokepoints - American Power in the Age of Economic Warfare》出版於2025年2月25日,目前也還沒有繁體中文版,書中主題主要在談美國怎樣透過各種手段制裁對手。中文翻譯書名應該翻譯成《經濟戰時代的美國力量:掌控全球關鍵節點》會比較好。

過去要想摧毀一個國家的經濟,必須封鎖港口、圍困城市。如今,美國政府在網路上發布一份聲明就能做到。

在《Chokepoints》一書中,前美國國務院制裁高層官員 Edward Fishman 帶領讀者走進權力的內部,揭開過去二十年美國外交政策不為人知的歷史。在這段期間,美國捨棄全球化的信條,轉而發動一種全新的經濟戰。當(Vladimir Putin)普丁、(Xi Jinping)習近平與(Ayatollah Khamenei)哈米尼在世界舞台上製造混亂時,美國政府內部的一批行事大膽的人打造出一套令人畏懼的經濟武器庫,藉由掌控全球金融與科技領域的優勢來施加影響。歷任美國總統都依靠這些非常規武器來處理最棘手的國安威脅,不論結果是好或壞

《Chokepoints》生動呈現當代最關鍵的地緣政治發展之一,讓讀者看清美國政府如何運用華爾街、矽谷與大型石油企業的力量,對抗美國的敵手。本書的核心是一群多元而獨特的政策創新者:那些設計並推動美國對俄羅斯、中國與伊朗不斷升級經濟戰的外交官、法律專家與金融高手。

掌控經濟節點例如美元、先進晶片科技與關鍵能源供應鏈,成為二十一世紀地緣政治力量的核心。結果是新的國際秩序:大國之間的經濟軍備競賽,以及日益分裂的全球經濟。《Chokepoints》是一部權威著作,呈現美國如何開創一種強力的經濟戰手法,以及這種做法如何改變世界。


目錄

Part One: Building the Chokepoints
第一部:打造經濟節點(Part One: Building the Chokepoints)

Chapter 1: The Old Way: A Brief History of Economic War from Pericles to Saddam
第1章:舊式方法:從伯里克利到海珊的經濟戰簡史(Chapter 1: The Old Way: A Brief History of Economic War from Pericles to Saddam)


舊式經濟戰的主軸是從古希臘伯里克利到拿破崙,再到國際聯盟乃至聯合國制裁伊拉克的歷史脈絡中,經濟戰一向被視為「不戰而勝」的手段,但效果往往與領導者的期待背道而馳。無論是封鎖港口、切斷貿易,或是透過廣泛的禁運來試圖降低敵人的意志,這些傳統做法都有一個核心問題:經濟壓力本身並不一定能逼迫對手讓步,有時甚至反而促成戰爭的爆發

從伯里克利封鎖 Megara,到拿破崙的歐陸封鎖體系,再到國際聯盟對義大利與日本的無力制裁,歷史一次次展示出經濟戰的核心限制。缺乏海上霸權就難以強制執行禁運,而缺乏國際共識則使制裁形同虛設。即便在冷戰結束後,聯合國對伊拉克的全面禁運看似展現出罕見的全球團結,卻仍因執行成本高昂、油品走私猖獗、人道危機惡化等因素而逐漸瓦解。這些案例共同展示出一條清楚的脈絡:傳統經濟戰不但昂貴、笨重,也極度依賴艦隊力量與全球合作

真正關鍵的轉折並不在這些歷史事件之中,而是在全球金融體系於 1990 年代開始出現的深層變化。隨著美元在全球資金流動中的中心地位強化,以及金融管線由央行與跨國企業鋪設完成,美國逐漸具備一種全新的能力:不再需要艦隊,不再需要國際聯盟,只要理解世界資金流的路徑,找到其中的「節點」,即可運用前所未有的經濟武器。這個新時代即將取代古老的禁運與封鎖,也為本書後續揭示的「現代經濟戰」奠定基礎。

古代到近代的經濟戰究竟依靠什麼手段運作,核心始終集中在兩件事:掌控物流以及掌控貿易。伯里克利對 Megara 的制裁依賴雅典的海軍優勢,透過封鎖港口與禁止 Megara 與整個雅典帝國交易,達成「以飢餓迫使對手讓步」的策略。這種手段的本質是物理性的,也就是直接阻斷某個城市或國家獲得生存所需的糧食、物資與市場

到了拿破崙時代,手段規模更大、企圖更全面,但結構仍然相同。所謂的「歐陸封鎖體系」仍是靠各國實際封鎖港口,禁止英國貨物進入歐洲。然而拿破崙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沒有海上霸權,英國掌握海軍,因此他的封鎖無法真正生效。這說明了古典經濟戰的最大限制:任何想要「讓他國經濟窒息」的政策,都必須建立在強大的海軍基礎上。沒有艦隊,就沒有經濟戰。

到了國際聯盟時期,手段轉向以「多國一致禁運」為核心。但這種方式依賴另一種力量:國際合作。當日本侵略滿洲或義大利入侵衣索比亞時,各國雖然在理論上能透過一致性的禁運形成壓力,但實際上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利益盤算,最終讓制裁只剩象徵意義。這也有了另一個限制:傳統經濟戰高度依賴多國共同執行,但各國往往不願意為了制裁而犧牲自身利益

聯合國對伊拉克的禁運則展示了「執行成本」的極端版本。這一次制裁的手段不只是封鎖港口,還包括全球海軍長期巡邏、攔查船隻、審查合約、檢驗油品,甚至監控收入是否被正確使用。這種手段本身極度繁瑣,成本驚人,而且充滿漏洞。走私的存在使得制裁永遠無法真正封死,而禁運對平民造成的巨大傷害又會削弱國際支持。最終,這種手段雖然拖垮了伊拉克的核計畫,卻未能避免戰爭爆發,反而把世界從一場戰爭帶往另一場更大的戰爭

總結來說,本章強調的手段共有三種:以海軍封鎖實體港口、以國際聯盟形成多邊禁運、以全球巡查維持持續封鎖。這些手段的共同缺陷是昂貴、緩慢、依賴外部力量,而且易被突破。本章最重要的觀點是:這些舊方法之所以最終被拋棄,是因為它們再也無法支撐現代世界的經濟戰需求,而真正有效的戰略,必須等待全球金融體系轉變後,才能誕生

Chapter 2: Invisible Infrastructure
第2章:不可見的基礎設施(Chapter 2: Invisible Infrastructure)

本章標題是「Invisible Infrastructure」,核心要點是美國主導的全球金融基礎設施看不見、但無所不在,它構成現代經濟戰的真正 chokepoints。作者強調,今日世界的跨境貿易、能源流動、供應鏈調度與外國投資,全都依靠一套隱形但緊密整合的美元金融網路運作。美元不只是全球儲備貨幣,更是跨境交易的基本單位、媒介與清算橋梁,任何國家想參與世界經濟,必然要使用美元系統。這種依賴讓美國處於所有交易路徑的最高節點,從而取得前所未有的「結構性權力」。

本章另一個重點是這套隱形基礎設施的核心機構與節點幾乎都在美國掌控之下。例如跨境匯款需要依賴紐約的大型銀行,美元往來必須通過 CHIPS 或 Fedwire 等美國境內清算系統;全球銀行若違反美國制裁,會受到刑事調查、鉅額罰款甚至被禁止使用美元。案例包括 BNP Paribas (法國巴黎銀行)被罰近 90 億美元、HSBC 被罰近 20 億美元,這些懲罰之所以有效,是因為任何失去美元管道的銀行等同於失去全球業務的生存權。於是,全球銀行被迫成為美國制裁的執行者,而不只是金融中介。更重要的是,美國開始把這種壓力擴散到非金融企業,包括 ZTE (中興通訊)因為轉售美國技術給伊朗而被罰款超過 20 億美元,清楚展現美國如何透過控制供應鏈中的「任一美國觸點」,將制裁權力延伸到全球各產業。

這套隱形的基礎設施(invisible infrastructure)徹底改變了經濟戰的成本,效益結構。過去實施制裁往往需要海軍封鎖與國際聯盟,共識難尋、代價高昂、效果不穩定;現在只要美國總統簽署一紙行政命令,就能讓任何國家、企業、銀行在全球金融系統中「瞬間窒息」。這項能力甚至可以對付其他核武大國,例如中國與俄羅斯,因為美國不需要冒著戰爭風險進行封鎖,也不可能依賴在聯合國安理會會被否決的制裁決議。當全球化的金融與供應鏈在 1970 年代至冷戰後高速整合,美國的權力自然累積到這個高點。現代經濟戰不是靠船艦或封港,而是靠掌控世界的支付管線與金融節點

美元作為全球唯一「通用介面」
美元並非只是交易工具,它是所有貨幣交換的「中介站」。兩個國家之間的貨幣往往無法直接兌換,因此跨境交易必然繞道美元。例如沙烏地商人買印度大米,交易雖然與美國無關,但仍需先把里亞爾換成美元,再把美元換成盧比。這代表:任何國家任何企業的跨境貿易,幾乎一定經過美元與美國金融系統的節點。美國對「管道的管道」擁有獨占權。

真正的 choke point 在於清算層。
CHIPS 與 Fedwire 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美元清算平台,兩者都位於美國境內。若美國禁用某家外國銀行或企業,它將無法完成美元付款,而無法付款就表示公司失去進出口能力、債務無法結算、供應鏈中斷、國家外匯準備凍結。這種 choke point 比傳統封鎖港口更致命,因為它是從「金融管路內部」癱瘓對手,而不是從外部包圍對手。

全球銀行被迫成為美國制裁的執行者
在美元基礎設施上運作的全球銀行若不遵守美國制裁,就可能被禁止進入美元體系。金融業無法承受此風險,因此全球銀行(包括法國、英國、德國、香港等地)自動成為美國制裁的「義務執行者」。這種做法等同於美國在全球私營金融體系中「外包」了制裁執行力。制裁不再需要美國艦隊,也不需要聯合國決議,而是透過銀行的合規部門、自動監控系統與法務風險評估自然擴散。

制裁外溢到供應鏈企業
一旦產品中含有一項美國技術(例如晶片、軟體、伺服器、雲端服務、專利),美國便能要求企業不得向受制裁國出口。ZTE 的案例顯示即使交易發生在中國與伊朗,美國仍可介入,原因是 ZTE 的設備含有美國技術。這讓美國能夠將制裁延伸到全球供應鏈的任意環節,使經濟戰的工具更加細膩與滲透系統化

成本低、效果強的新型經濟戰
美國現在只要花一張行政命令的成本,就能達到過去需要大量軍艦、艦隊封鎖、外交協商才能達成的效果。制裁的威力來自「關掉全球支付路徑」,而不是傳統的貨物封鎖。這種方式無需流血、但能讓目標國家的金融體系與企業立即窒息,因此它是現代最具威力、最具戰略深度的經濟武器

Chapter 3: Finance Unchained
第3章:被解放的金融力量(Chapter 3: Finance Unchained)


全球金融從戰後的管制體系脫軌、解放,逐步走向一個跨境資金可以自由流動的新時代。作者以 1971 年尼克森關閉金本位作為開場,說明美元脫離黃金後的震撼效應,不只是貨幣制度的變革,更是全球金融權力重新分配的起點。從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固定匯率與資本管制,到美元浮動匯率、資本自由流動,新架構讓金融市場成為主導世界經濟的力量,也為美國建立新型態的結構性權力鋪平道路。

布雷頓森林的核心設計是限制金融流動、強化各國內部政策的主導權。貨幣與資本移動受到嚴格限制,是為了避免像第一次世界大戰後那樣的貨幣競貶、關稅報復與金融恐慌。這套制度曾經成功二十年,但到了 1960 年代,兩個破口逐漸擴大,法國質疑美元是否仍與黃金等值,而倫敦的歐元美元市場則突破資本管制,使美元開始在美國之外流通、交易與借貸。這種「美元離岸化」加速資本跨境移動,也使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基礎動搖。

尼克森關閉金本位後,全球金融一步步進入新的自由化模式。浮動匯率、去管制、跨境資金自由移動,使金融市場成為全球經濟的主宰力量。表面上,美國似乎在 1970 年代的滯脹與全球份額下降中失去主導權;但實際上,美國正在重新獲得一種更強大的權力:掌控國際金融基礎設施、美元流動、結算體系與跨境資金成本。這種轉變成為後續「chokepoints 經濟戰」的基礎,使美國能夠利用全球金融自由化反過來形塑世界經濟


金本位的終結讓美元從「承諾」變成「權力」
在布雷頓森林體系下,美元的國際地位其實受限於黃金儲備,美國必須用黃金支持海外持有的美元。法國與英國大量兌金,使美國面臨美元信心危機。然而金窗一旦關閉,美元不再是「兌換憑證」,而是全球必須接受的浮動貨幣。這個轉變讓美國解除束縛,從此無需以黃金支持國際資金流動。美元成為「全球信用體系的中心」。這讓後來的制裁、有條件准入制度、金融監管都變得可能。

資本自由流動讓美國成為全球金融的中心節點
歐元美元市場的出現,讓美元可以在美國之外交易、存款、借貸,等於複製了美元的全球存在。布雷頓森林禁止這類跨境金融活動,但市場突破後,各國企業、銀行、政府都開始依賴 離岸美元。一旦市場不再受國內法規限制,美元的影響力反而更強:它能自由穿梭全球,使美國的金融政策、利率、法規在跨國層面產生外溢效果。這種自由流動讓美國擁有「全球資金開關」。後續美國之所以能透過制裁凍結資金、拒絕結算、限制企業融通能力,就是因為美元在全球流動的必要性已根深蒂固。

金融市場主導全球經濟,使 chokepoints 轉為「市場—法律」雙重體制
尼克森震撼後,各國貨幣改採浮動匯率,金融市場的力量瞬間上升,跨境資金流動比貿易更具影響力。這讓美國的法律、監管、金融體系可以對全球企業與銀行產生管轄力,即便交易不發生在美國境內。金融自由化創造了新的 chokepoint:只要美元參與其中,美國就能聲稱擁有審查權、懲罰權、禁止權、黑名單權。這是制裁的基礎,也是後續 chokepoints 經濟戰的制度化源頭。

美元浮動讓美國可以使用金融制裁而不會自傷
在金本位時代,把國家逐出美元體系會讓美元自身受傷,因為其價值受黃金與國際信心支撐;但進入浮動匯率後,美元的價值更依賴於美國金融市場深度與資本回流。因此,美國可以更肆無忌憚地對國家或企業「斷供美元」。這代表制裁成本大幅降低、反效果減少,成為美國最有效、最便宜、且最具威懾性的國際權力工具

去管制下的跨境銀行體系自動變成美國制裁的延伸
資金自由化後,所有跨境銀行若要生存,就必須接入美元清算。因此,若美國祭出管制或黑名單,銀行不是因為「政治理由」配合,而是因為若不配合,就會失去美元存取與結算能力。這種市場誘因讓制裁的執行極具自動性,也讓美國不用像冷戰前那樣尋找盟友、施壓各國參與制裁。制裁從「外交行為」變成「金融基礎設施規則」。

Chapter 4: The Deal in the Desert
第4章:沙漠中的協議(Chapter 4: The Deal in the Desert)

1973 年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美元暴跌、美國因越戰支出而財政惡化,同時又喪失全球石油市場的主導地位。當 OPEC 因贖罪日戰爭對美國祭出石油禁運後,美國面臨通膨惡化、油價飆升與金融系統不穩的三重壓力。整體背景呈現出美國第一次因能源而感到脆弱,美元體系的根基被迫進入重組階段。

在這樣的危急局勢下,財政部長 William Simon 的任務不只是處理能源危機,而是阻止美元體系進一步崩解。他看穿了危機的本質:美國大量付出的石油美元正流向中東,而如果無法吸引沙烏地阿拉伯把這些盈餘重新投回美國,美國財政將失去支撐。於是 Simon 飛往沙國,提出以軍事保護與穩定購油作為交換,換取沙國把石油收入用於購買美國國債。這項協議後來被稱為「石油美元體系」:石油以美元計價,而石油生產國把美元盈餘投資在美國。此舉讓美元重新站穩全球金融中心的位置,使美國的財政赤字可以由全球投資者而非國內緊縮政策來填補。

石油美元體系從一個危機時刻下的政治交易,逐漸固化為全球經濟運作的結構。儘管 OPEC 一度考慮改用多國貨幣籃子取代美元,但美國透過外交與 IMF 的制度性讓步,再次說服沙國堅持以美元定價石油。這使全球能源供應與美元緊密綁定;而石油輸出國為了管理盈餘,也持續大量購買美國國債。美元由此獲得新的基礎與需求來源,成為全球金融自由化後的核心資產。這場「沙漠中的交易」不但避免了 1970 年代金融的全面崩盤,也為後續美國在 chokepoints 中所使用的金融武器提供了制度支柱。

1971 年尼克森關閉金窗後,美元失去黃金後盾,依賴的是國際市場對美元的需求。但 1973 年油價飆升時,美元需求面臨危機。越戰支出、通膨惡化、美元狂跌,使各國開始質疑美元的購買力。若沙烏地阿拉伯改以德國馬克、日圓或其他貨幣計價石油,全球對美元的需求將瞬間蒸發,美元霸權形同終結。美國因此必須創造一個新的、非黃金、但無法被替代的美元需求。

Simon 的核心手段精準而直接:如果美元不再由黃金支撐,那它就由石油支撐。這並非自然演化,而是透過外交、軍事與金融談判構成的制度安排。美國承諾沙國持續提供武器、防衛支持、保證石油購買量;沙國則必須做到兩件事。一是所有石油以美元計價;二是石油盈餘大量購買美國國債。這種安排創造了「必需美元」:全球所有需要能源的國家,都必須先取得美元才能買油。此舉讓美元自動變成全球最重要的交易貨幣與儲備貨幣。

石油美元體系讓美國可以安全地擴張財政赤字,因為世界會自動吸收這些美元。美國買油付出去的美元,又會透過沙國買美債的方式回流,形成「美元迴圈」。這個迴圈使美國得以在沒有痛苦緊縮的情況下處理能源危機。更重要的是,美元需求不再依靠黃金儲存,而是依靠地緣政治安排與全球能源消費。美國從此掌握了能夠調度全球資金流動的槓桿。

石油美元體系不只是貨幣制度,而是美元全球流動網路的起點。只要全球能源以美元定價,國際貿易與金融體系就必須接入美元系統。只要接入美元,所有交易就會進入美國控制的銀行結算網路,也就暴露在美國司法與金融制裁體系之下。後來美國能使用「斷美元」、「斷 SWIFT」、「凍結海外資金」等手段,不是因為單純的法律威權,而是因為石油美元體系奠定了美元的不可替代理性。這就是 chokepoint 的力量:不是強迫,而是讓逃離美元變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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